就行,而給詹慎遊翻案,遠遠沒那麼簡單。
他得當著眾臣的麵,承認這件事也有自己的錯才行。
但,天壽帝,認錯???
這幾個字就像同極磁鐵,是堅決不可能連在一起的。
孟昔昭其實心裡也是這麼想的,隻是他以前都想著迂回、榮譽戰爭、不想弄得太難看,所以他采取的是另一種辦法。
就是把鍋全扣尚西關那個背叛朋友的崽種身上,先把詹慎遊的案翻過來,給詹家一個交代,等太子登基了,朝堂上也全是他們的人了,再轟轟烈烈的給詹慎遊正名。
隻是,計劃多數時候都趕不上變化,曾經這種會讓詹家人受一點委屈的想法,如今也讓他唾棄了起來。
畢竟針不紮自己身上,自己就感覺不到疼,他把給詹慎遊翻案當成一個任務,卻忘了於他人而言,這是一生的枷鎖,若他處理不當,明明是去除枷鎖的過程,卻也會變得索然無味,哪怕他等到幾年之後,再提起這件事,恐怕那個時候,詹不休他們,也已經不再需要這個了。
默了默,孟昔昭輕輕歎一口氣,然後從自己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來。
蘇若存看著他的動作,目光沉靜。
孟昔昭晃了晃這個小瓷瓶,裡麵都是藥粉,所以並沒有發出什麼動靜:“這個,下到飯菜裡,經高溫灼燒,就會變得無色無味,不過,也經不起試毒,所以勞煩賢妃娘娘,看好時機,再送給咱們的陛下。”
蘇若存緩緩伸出素手,接過那個瓷瓶,她端詳了一會兒,然後歪頭看向孟昔昭:“我這是要變成太妃了嗎?”
孟昔昭笑起來,“不,還沒有那麼快,當初我保證過,會讓你登上皇後的位子,等那一日來了,你也隻會變成太後,而不是太妃。”
蘇若存:“那這是……”
孟昔昭:“唔,是個好東西,曾經這個,差一點就進了我的喉嚨裡,據給我的人所說,這東西效果極好,萬無一失。”
見蘇若存還想問到底是什麼效果,孟昔昭又笑了一下:“待它起效,你便知道了,不如留一點懸念,就當是個樂子看好了。”
蘇若存眨眨眼,從善如流的把藥瓶收了起來,“好,若存拭目以待。”
孟昔昭望著她,有點想問她為什麼要把六皇子趕出去,但想了想,還是沒問,畢竟把六皇子趕出應天府,對他們沒有壞處、隻有好處,而且,他不想給蘇若存一種,自己始終都在監視她的感覺,那就太變/態了。
……
孟昔昭也喝茶,而這時,蘇若存又問了他一句:“孟大人,你和歸德將軍詹不休,關係很好嗎?”
孟昔昭:“還行吧……我欣賞他,他可能……也欣賞我,但要好二字,我不知道算不算,他是武將,我是半個的文臣,我們兩個這輩子,不會有太多交集的。”
蘇若存微笑:“君子之交淡如水,即使沒有多少交集,孟大人為了他父親的事,如此殫精竭慮,我想,哪怕詹將軍的心是石頭做的,此刻也早就捂熱了。”
孟昔昭撓撓頭:“是這樣嗎?那也好,他這人沒什麼朋友,若真把我當朋友了,我總歸是不會害他的。”
蘇若存勾了勾唇,然後垂眸下去。
她也沒有朋友,雖然她和詹不休一樣,都得到了孟昔昭的幫助,進而改變整個人生,可她總覺得,孟昔昭對她、與對詹不休,是不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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