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想說話、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、糟糕再不說就忍不住了的模樣。
……
天壽帝被他一頓溫情攻勢弄得正是脾氣好的時候,見狀,自然是讓他有什麼就說什麼。
孟舊玉立刻就順杆爬了。
他站起來,突然跪到天壽帝麵前,然後一臉悲愴的說道:“陛下,甘家身為外戚,卻頻頻乾政,已經到了一家獨大、權傾朝野的地步,微臣是陛下的孤臣,有些話,旁人不敢說,微臣卻一定要說,陛下,甘瑞他何德何能,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您對他的寵信呢!”
天壽帝沉默的看著他,殿中一點聲音都沒有,他沒叫孟舊玉起來,卻也沒怒斥他。
他的態度,這一邊倒的天平,總算是重新晃悠起來了。
*
不尋天裡,孟昔昭雙手撐頭,等到門被人推開,孟昔昭立刻眼睛一亮,扭過身子。
穿著常服的崔冶站在門口,反身把門扣上,他也不往那邊走,就這麼微微挑眉,看著孟昔昭。
孟昔昭嘖一聲,最後還是主動小跑過去。
兩人相擁,孟昔昭有種乳燕投林的快活感,他蹭蹭崔冶的頸側,說道:“有時候真想把你藏在我的口袋裡,等我需要的時候,再把你拿出來,如果我去做彆的事,就把你放回去,彆人看不見,也碰不到。”
說完了,孟昔昭等著崔冶的回應,等了半天,發現沒聲音,他不禁抬頭,認真的對他說:“這時候你應該跟我說,你也是。”
崔冶垂眸,卻隻是笑了笑。
孟昔昭:“……怎麼?”
崔冶笑歎:“你隻是開玩笑,若我說了這樣的話,那便是認真的了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心裡彆扭了一下,感覺自己在情話上永遠都比不過崔冶了,乾脆,他換了話題:“如何,今日有多少人找你?”
崔冶:“很多,多是宗室和小官,四品以上的大官,可能還在觀望中。”
孟昔昭:“那就讓他們觀望著,咱們走的是絕對正統的路子,是需要一些支持,卻也不是無比的需要,這些你知道怎麼拿主意,我就不管了。”
崔冶早就發現了,孟昔昭對於結黨、擴充勢力,不是那麼的熱衷,他喜歡鬥爭,喜歡研究一些新鮮的玩意兒,對於這種需要長期維持和虛與委蛇的關係,除非是形勢需要,不然,他通通拒絕。
其實崔冶也不喜歡這些,但兩個人當中,總有一個要做吧。
見他點了頭,知道他會把這些都辦好,孟昔昭立刻對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,再次撲上去,好好溫存了一下,然後,他才提起自己爹今日進宮的事。
“結果如何,等一會兒回去就知道了,甘太師昨日好大沒臉,哪怕在家裡,定是也沒少折騰。”
說到這,孟昔昭罕見的露出了一絲不確定的神情來,“你說,陛下能下定決心,把甘家一網打儘嗎?”
畢竟甘家和邱肅明不一樣啊,他們家在皇帝眼中,還真是沒有那麼罪大惡極。
乾涉朝政、控製吏部任免、收受賄賂、縱容家族子孫橫行霸道,看起來挺嚴重,但在皇帝眼裡,恐怕都不叫事。
孟昔昭昨天自己思考的時候,逼甘太師造反的心都有了。
畢竟造反是絕對的死罪,如果甘太師真這麼乾了,就是甘貴妃托夢訴清白,都不可能再讓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