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,衝動之下,我才做出了那些孟浪之舉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”
他也垂下了頭,臉頰微微發熱。
自己回想還沒什麼,可被崔冶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,孟昔昭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。
他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時,而崔冶仿佛打開了話匣子,他繼續道:“我知我不該那樣做,二郎是個好兒郎,我那樣輕薄於你,實在是太過分了。”
孟昔昭那少得可憐的大男子心態被輕薄二字砰的激發出來,他倏地抬頭,剛想辯駁一下,那不叫輕薄,不管叫什麼,反正不是輕薄!
然而崔冶開口比他更快:“但我對此並不後悔,我隻後悔,因為膽怯,沒能多停留一些時間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他麻木的看著崔冶。
你還真好意思說你自己是膽怯啊……
膽怯要是聽到你的話,都能羞憤欲死了好嗎?
孟昔昭覺得,以後他再也不能說自己是厚臉皮了,這個評價,還是頒發給太子殿下吧。
剛剛想說什麼,他都忘了,抿了抿唇,孟昔昭頗為蒼涼的歎了口氣:“殿下如今接觸的人,還是太少了。”
聽到這個,崔冶的臉色突然變了變。
孟昔昭也不看他,就這麼幽幽的感歎:“男耕女織、陰陽相合……罷了,這種話我也不說了,無論好(第四聲)男還是好女,都不影響殿下日後的成就,隻是身為太子,有這樣的一個愛好……咳,將來必然會遭受詬病。”
崔冶已經不笑了,他望著孟昔昭,想知道他鋪墊了這麼多,後麵究竟是要說什麼。
餘光看見崔冶的神情,孟昔昭頭皮緊了一下,但他還是大膽開麥,把後麵的話說完了:“我隻希望,殿下日後不要專寵某個男子,也不要鬨出太大的風波,其實朝臣們的要求不高,隻要能正常的開枝散葉,一些無傷大雅的癖好,想來大家都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。”
說完了,孟昔昭矜持又淡然的坐著,克製著想要轉頭的衝動,過了好一會兒,都沒聽到崔冶的回應,他才眨眨眼,把腦袋轉了回來。
然後,他就看到,崔冶正冷冰冰的盯著自己,他臉上常年都沒有血色,麵色蒼白,唇色又發深,不笑的時候,真的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。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他就像那興衝衝摘堅果的鬆鼠,一轉頭,就發現自己被老鷹盯上了。
孟昔昭寒毛直豎,身體也僵了僵,但他這人有個習慣,碰上自己處理不了的情況,他也不會躲避,偏要做出一副我才不怕你的模樣,就這麼直愣愣的看回去。
那結果自然是,自己更害怕了,而對方,也覺得他更囂張了。
……
崔冶看著他僵直又無措的神情,過了好久,才微微一笑,笑得很好看,也很讓人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。
他徐徐說道:“二郎儘可放心,不會有那一日的。”
孟昔昭:“……不會有專寵彆人的那一日?”
崔冶:“不會有開枝散葉的那一日。”
孟昔昭沉默下來,他瞅瞅崔冶,欲言又止。
說心裡話,他並不相信崔冶說的。
不是不相信崔冶的真心,畢竟他們相處了那麼久,崔冶喜歡上他,看起來是意料之外,可仔細想想,又在情理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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