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了,都不由自主的搖搖頭:“都什麼時候了,還不種地,隆興府的百姓這一年要怎麼過日子啊。”
孟昔昭心想,還能怎麼過,湊合過唄。
就是讓他們現在出來種地,他們敢嗎?誰知道南詔人會不會又來一次呢。
默了默,孟昔昭讓馬匹加快速度,朝城門跑去。
那個被炸塌的城門樓子,如今已經被清理乾淨了,但新的城門樓子,到現在都沒建起來,連城門,都是用木板臨時拚湊起來的,看起來十分磕磣。
孟昔昭站在城門外,看著這個仿佛隻能在山大王那裡看到的簡略版城門,不禁陷入沉默。
門口巡邏的士兵已經狐疑的看了他好一會兒了,如果他再不動作,怕是要被抓,他從懷裡掏了掏,把自己的任命書和知府魚袋拿出來,證明自己的身份,士兵得知他就是新上任的知府,連忙把他放了進來。
孟昔昭正奇怪怎麼沒看見謝原和銀柳來接他,這時候,守門的城門官把他拉到一旁,告訴他一個噩耗。
謝同知上任沒多久,就被隆興府的百姓打了,如今還起不來床呢。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啥?!
*
知府沒來,這隆興府又亂哄哄的,謝原就是養傷,也不敢去彆的地方養,而是繼續留在隆興府衙門裡,天天躺著辦公。
得知孟昔昭來了,他想下去親自迎接,卻被銀柳按了回去,說他們郎君肯定會先來看他。
果不其然,沒過一會兒,孟昔昭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,身後還帶著一串小尾巴。
正是吏部安排的那些官員,他們七嘴八舌的跟孟昔昭告狀,說這裡的百姓有多彪悍,根本就不聽話,這些天到處鬨事,他們想武力鎮壓,謝原卻不讓。
話裡話外,全是讓孟昔昭先懲治謝原,再懲治城中百姓的意思。
孟昔昭跨過門檻,都走到謝原麵前了,這些人還不住嘴,孟昔昭頓時轉頭,“有完沒完?!你們這麼有主意,這知府給你們當好不好啊?”
說著,他就解下自己的魚袋,往最大聲的那個人手裡塞:“來來來,你拿著,以後我這個知府不乾了,你來乾。你們幾個傻愣著乾什麼,還不趕緊叫王知府?”
其他人:“……”
那個姓王的嚇一跳,連連拒絕,但孟昔昭就是不放過他,非要把自己的魚袋塞他手裡,最後姓王的被逼得沒辦法,痛哭流涕著說我錯了,大人您就饒了我吧。
孟昔昭看他都快跪下了,頓時嗬嗬一聲,陰陽怪氣道:“彆啊,你可彆叫我大人,我擔不起,你看你剛才上躥下跳的,就差掰開我的嘴,替我說話了,都這樣了,你怎麼還能叫我大人呢,我叫你大人才是,對不對啊,王大人?”
這姓王的才是個司理,在隆興府的衙門裡連前五名都算不上,即使孟昔昭跟他陰陽怪氣,他也決計不敢回嘴,隻能流著汗,一再的告罪。
順便還在心裡悔恨了一句。
這紈絝從良……也還是收不了紈絝的味兒!
聽聽,哪個大官會這麼說話的,隻有地痞無賴才這麼斤斤計較,絲毫不給人臉麵!
但他還沒轍,誰讓現在這個紈絝成了他的頂頭上司呢,他隻能這麼受著。
至於成為知府大人的親信、團結起來、孤立謝原、把這隆興府變成自己的安樂窩……也不用想了,有這麼一個知府在,他能不被孤立了就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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