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想走,他不攔著,還會派人安安全全的把她送出去,對方若想留,那他……他就再買個彆院,把人送過去,安排兩個伺候的,衣食住行不會委屈了對方,至於對方在裡麵做什麼,他也不會管。
偷人還是繡花,任君選擇。
崔冶是真的第一次思考這種問題,這一思考,把他自己都驚著了。
他原來是個這麼大方的人嗎?
孟昔昭本來聽了崔冶的話,感覺有點怪,仿佛崔冶對自己的妻子一點期待都沒有,正想問問呢,就見著崔冶出神,神情越發的微妙。
孟昔昭:“……殿下?”
崔冶登時反應過來,下意識的詢問:“二郎有什麼事?”
孟昔昭:“…………”
頭一回見崔冶發呆,孟昔昭感覺很無語,看來不管是哪個男人,隻要憧憬起未來老婆來,智商都會降低……
無語之際,孟昔昭還感覺有點不爽。
他的內心:我這麼玉樹臨風、風華正茂、貌美如花、花枝招展的美少年都已經打好主意做光棍了,你一個家裡一堆極品、身上分文沒有、工作都是臨時工的相親市場最底層人士,竟然還想脫離單身?!
更可惡的是,即使崔冶條件這麼差,但要是天壽帝真的想給他張羅婚事,肯定還是有大把大把的貴女想湊上來。
孟昔昭心裡不爽,表麵上也流露出來了一點,腦袋偏到一邊去,就這麼用後腦勺對著崔冶。
崔冶還不夠了解他,並不知道他這是不高興的意思,他自覺失態,痛定思痛,暗暗想著以後不要再想這些了,然後才對孟昔昭說:“再過幾日,便是初一了,我會命隊伍停下,原地休整兩日,你若想做什麼,就這個時候去做吧。”
孟昔昭一愣,腦袋倏地扭回來,“初一……你的舊疾還沒好嗎?”
崔冶笑:“都說了是舊疾,怎麼會好的這樣快呢。”
想起什麼,崔冶斂下眸,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減淡:“也許,以後都好不了了。”
張碩恭聽說揚州有人擅解毒,但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,那時候崔冶不願意聽他們的,根本沒有理會這件事,而現在他想起這個人了,張碩恭前去查看,卻發現,那人早在兩年前就已經病故了。
此次張碩恭沒有跟他一起來,也是因為他回來以後消沉了好幾日,然後又振作起來,自告奮勇的說要去民間找神醫,民間醫者四派,總有一個能解崔冶身上的毒。
他看著挺樂觀,崔冶卻不敢想好運就這麼降臨到自己身上。
誠然,他也不會悲觀的認為自己一定沒救了,隻是,他習慣了要設想出所有的結果,然後,一一的查缺補漏,不要求儘善儘美,隻要求不留遺憾。
因此,他說這句話,本意就是給孟昔昭打個預防針。
若他真的……
至少孟昔昭心裡可以有個準備。
同時他也沒打算直接就把孟昔昭嚇死,他打算循序漸進,等下一回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,他再說,自己這舊疾,也是會惡化的。
他這算盤打的挺好,然而孟昔昭卻是一愣:“好不了了?”
“怎麼會好不了了?”
他不是一直都在解毒嗎,難不成沒解成功?
還是說劇情沒有走到那裡,崔冶需要過幾年,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,現在他還在一一的嘗試。
當然,除這兩種之外,還有一種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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