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他旁邊,還一臉興趣盎然地跟他打聽彆人的八卦。
商瑉弦閉上眼。
又想掐死莊清河了。
過了一會兒,商瑉弦才睜開眼,發現莊清河視線還落在趙言卿身上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趙言卿也察覺到了莊清河的注視,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,然後繼續盯著牆上的一盞壁燈看。
儘管醫生告誡過他不能再長時間盯著發亮物體,可他總是改不了。
孟書燈失蹤後,趙言卿披上“進取心”的外衣,似乎是想以此來麻痹自己,又像是在逃避什麼。
兩年中,他有三次因勞累過度而暈厥的經曆。趙父不得不強製性讓他住院休養,可是一旦趁護工不注意,他就會掏出電腦繼續工作,趙言卿對工作的狂熱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。
在這期間,趙言卿也獨自去看過心理醫生。
還是之前那個醫生,他對趙言卿行為的轉變感到很詫異,最後分析他可能屬於左腦解離。
左腦解離就是強迫思維,趙言卿的症狀表現在對忙碌行為上癮,要通過不停思考讓自己不去注意痛苦。簡單來說,就是先一步讓自己痛苦,以人為製造出的痛苦超越他真正想逃避掉的痛苦。
而這種強迫行為,很有可能惡化成強迫性防禦。
趙言卿這次沒有問醫生自己該怎麼辦,他對自己能好起來這件事已經不抱任何期待。
這個世界太黑了,一盞燈都不給他留。
莊清河若有所思地看了趙言卿一會兒,就沒再注意他了,正好這時大家也開始入席了。
這種場合,引薦人很重要。商瑉弦麵子大,故而莊清河被接納得很順利。
像他們這個圈子,有自己完整的價值體係,階級馴化早已成熟。有專屬的規則來甄彆同類,並且隔離圈外人。
這種場麵聊來聊去,常年聊的都是一套相同的東西,大同小異,沒有新意。
這套話術體係存在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交流信息,判斷對方懂多少,而是辨彆對方的意識形態是否和自己相同。或者換句話說,對方是否願意維護圈子裡的那一套公認的價值觀。
而莊清河仿佛天生就掌握這一套規則,深諳其中道理。他似乎很懂得對方的欲念和顧忌,將這兩者拿捏得恰到好處。
總體表現十分遊刃有餘,進退有度。
他的事情在飯桌上談了個七七八八,有些不便明說的話,大家點到為止,也都心知肚明。
席間商瑉弦看著莊清河,覺得他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的本領還真是大。
飯吃到一半,韓天一過來了。他進門後先跟商瑉弦打了個招呼,然後才看向莊清河。
商瑉弦: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約了人在這談事,剛忙完。”韓天一拽了張椅子在商瑉弦的另一邊坐下,說:“聽說你們在,過來看看。”
在座的幾個人都認識韓天一,或者說認識他爺爺,很快就聊了起來。
其中一位戴眼鏡,看起來有些文化的中年男人說:“說起來,韓少這個名字好啊,是不是韓司令取的?天一,所謂天人合一。還有說,天地運而相通,萬物總而為一。這名字,取得太有深度了。”
韓天一翻起眼睛,斜斜地看了他一眼,說:“我爸取的,沒你說的那麼玄乎。”
接著,他自豪道:“我爸說了,天一、天一,就是我兒子天下第一。”
“......”
中年男人絞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