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餓了,他眼睛溜到墓碑前的桃子上,然後又趕緊收回視線。

莊清河,你不能更沒下限了。

他問鄧昆:“吃什麼?我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到市區。”

跟鄧昆商定好了宵夜地點,他掛了電話回頭看商瑉弦,說:“走吧,你還打算在這過夜啊?”

商瑉弦幽幽道:“我有時候想他了,晚上會過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兩人走在森寂冷清的墓園,空氣乾冷。效區的光汙染沒那麼嚴重,仰頭可見月亮。

莊清河在前,步子邁得輕快,腳下發出噠噠的輕響。

商瑉弦轉頭看看安安的墓,又看著眼前人的背影,心裡生出一種詭異難言的感覺。

安安跳江的情形曆曆在目,是不定期造訪的噩夢。而這個人時隔兩年,換了個身份又出現在他麵前。

儘管過了好幾天,他仍然覺得這件事太飄渺。哪怕在醫院那天,他都把人扒光了驗證了,可還是覺得不真實。

“莊清河。”

莊清河聞聲停下腳步,轉身麵對他,問:“怎麼了?”

商瑉弦看著他,沉默了許久,莊清河也不催,耐心地等著。

在微弱的月光下,商瑉弦終於開口:“莊清河,你是不是有病啊?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莊清河不樂意了,癟癟嘴:“好端端的,你罵人乾嘛?”

商瑉弦:“精神病之類的。”

莊清河嘴角抽了抽,說:“你認真點,好好看看,咱倆到底誰像精神病?”

商瑉弦:“我聽趙言卿說你小時候,和人一起掉下遊泳池的事。”

莊清河聞言神色一暗,看著他沒說話。

“真的是想拉著他一起死?”商瑉弦又問,他莫名覺得莊清河不像是一個如此輕視自己生命的人。可是他清楚地記得,趙言卿說莊清河不會遊泳。

可是安安會遊泳,江水那麼湍急。

難道他那麼小的時候就在裝?

莊清河又看了他一會兒,笑了笑說:“所有人都這麼覺得。”

然後他斂了笑,挑眉說:“其實,我是想拉著他一起活。”

商瑉弦不明白。

莊清河心有餘悸地吐了口氣,抱怨似的:“你知道熊孩子有多可怕嗎?那個遊泳池水很深的,我不會遊泳,掉下去肯定就沒命了。”

“但是如果能拉上韓司令的孫子就不一樣了。”莊清河眨了眨眼,語氣輕快道:“他的命金貴啊,我得讓他陪著我一起下去,我才最有可能獲救。”

商瑉弦不知道哪個說法更可怕,不管是哪個,都很能說明莊清河這個人的本質,狡猾、凶殘、瘋狂、孤注一擲。

按趙言卿所說,莊清河那年才九歲或十歲,居然就能想到這種手段。

“商瑉弦,對我很失望嗎?”莊清河盯著他的眼睛,朝他走近兩步,問:“沒想到你的安安是這種人吧?”

話裡有點探究的意思。

商瑉弦沒回答他,而是又問:“你什麼時候學的遊泳?”

莊清河撇撇嘴:“那件事之後我就去學了,我是覺得弱點越少越好,你說是吧?”

商瑉弦問清疑惑,就沒再說話。兩人又往前走去,快到墓園門口時。莊清河轉頭審視地看了他兩眼,突然問:“你這個發燒造成的失憶,沒辦法治嗎?”

商瑉弦神色淡淡:“沒問過,不過也無所謂了,十二歲之前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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