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瑉弦:“你要去哪?”

〔回去〕

商瑉弦垂眸看了會兒這兩個字,又問:“回哪兒?”

安安又在紙上畫了半天,然後把便簽給商瑉弦。

他大概是不知道那個天橋叫什麼名字,於是他在便簽上畫了一座橋,那橋被他畫得歪歪扭扭眼看要塌的樣子。

橋底下還畫了一個火柴小人,小人的嘴巴是個叉。

商瑉弦認出來了,安安畫的是老啞巴。

商瑉弦把紙條揉了扔掉,看著他說:“安安,你哪都不去,留在我身邊。”

他說這話的時候,不是在商量,而是通知。

安安第一次直接忤逆他的安排,一言不發站起身,低頭往大門口走去。

商瑉弦拿起茶杯喝茶,什麼都沒說,甚至沒有起身。

安安一走到門口,就被保鏢攔住了。他轉頭,不可置信地看著商瑉弦,茫然中有些恐懼。

商瑉弦:“過來。”

安安沒動,就站在那一臉戒備地看著他。

商瑉弦起身朝他走過去,牽著他的手拉回沙發上坐下,說:“安安,我雇保鏢隻是為了保護你。”

安安搖搖頭,用手比劃著。商瑉弦看了一會兒才看明白,他意思是自己要回去,不用人保護。

商瑉弦看著他,又重複了一遍:“你哪兒都不去,就留在我身邊。”

安安回天橋當小流浪漢的夢想破滅了,他隻能留在商瑉弦這裡。

他作為一個啞巴本來就安靜,現在可以稱得上是死寂了了。商瑉弦在家的時候,他總躲著商瑉弦,並且越來越多的時間泡在浴室。

他經常把浴缸放滿水,蜷縮在裡麵一言不發。好幾次商瑉弦把他從裡麵撈出來的時候,看到他身上的皮膚都泡皺了。

商瑉弦真正意識到問題嚴重,是有一次他從外麵回來,在浴室找到安安的時候,看到他拿著一瓶高濃度的消毒水準備往身上倒。

商瑉弦衝上去攔下來,這種消毒水濃度極高,使用的時候必須要用清水稀釋,不能直接接觸皮膚。

安安被他搶走消毒水,還是站在那一動不動。

商瑉弦把消毒水放到一邊,輕聲說:“安安,這個不能直接倒在身上。”

安安於是就哭了,很崩潰地尖叫,然後摳著自己身上的皮膚,像是嫌臟要把自己的皮扒下來一樣。

商瑉弦見狀死死把他抱住,禁錮在自己懷裡,不讓他自傷。

可安安眼睛裡流出的眼淚還是讓商瑉弦莫名心慌,總覺得有些東西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。他下意識伸出手,用掌心遮住他的眼睛。

掌心下安安的睫毛輕顫,冰冷又黏濕。

第16章 他的燈滅了

趙言卿聯係不上孟書燈了。

第二天,他一直在包廂睡到中午才醒過來,孟書燈早已不見蹤影。電話關機,人也沒去公司。

他被下的藥太烈,到了第二天頭還在隱隱作痛。昨晚的事在他腦海裡隻剩殘碎的片段,但他也知道孟書燈被他折騰得有多慘。

到了晚上十一點多,人事部告訴他,孟書燈發了一封郵件到公司郵箱,是辭職信。

除此之外,還附贈了一份工作交接說明。把他手上的工作詳細列舉,進度全都清清楚楚,該移交的資料和注意事項也都分門彆類得整理得很詳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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