挖涼粉的畫麵。

十六歲的莊清河很恭順地站在莊衫身旁,莊衫坐在沙發上,夾著雪茄的手點了點電視,不屑道:“這個人,死於太蠢。”

接著他問莊清河:“如果你是六子,你怎麼辦?”

莊清河看了一眼電視,六子正悲哀地拿著血淋淋的碗問旁觀人:“是不是隻有一碗?彆走!是不是隻有一碗?是不是?”

眾人紛紛避開,六子聲音絕望。

莊衫也就是隨口一問,沒指望莊清河有什麼像樣的回答。

然而莊清河收回視線,神情冰冷淡然,說:“如果有人冤枉我吃了他的東西,我不會剖肚自證。我會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,吞下去,讓他自己到我肚子裡看。”

窗外閃電驟閃,屋裡霎時亮如白晝。

莊衫和莊清河在這耀眼的白光裡看著對方,父子對望。

莊衫笑問:“這麼狠?”

莊清河尚且稚氣的臉上帶著微笑看向莊杉,理所當然道:“因為我是您的兒子。”

一個父親,總會對和自己相似的兒子格外有好感,這源自於雄性天生的自大和自戀心理。即使是莊杉也不例外,他無法不欣賞和自己相像的莊清河。

但同時,他無法不忌憚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。

正是這種矛盾的心理,造就了莊清河直到現在的既矛盾又艱難的境地。

從那天起,莊衫開始對莊清河刮目相看,同時也開始忌憚他。

莊清河撇下施光,自己開著車,行到路口紅綠燈的時候,電話突然響了。

是鄧昆的來電。

莊清河接了車載電話,摁了接聽鍵。

鄧昆聲音在車廂裡響起:“清河,你帶著施光乾什麼去了?”

紅燈亮起,莊清河踩下刹車穩穩停在路口,沒說陳元典的事,隨口道:“瞎逛,沒乾什麼。”

“哦。”鄧昆也沒追問,接著說:“你知道我今天聽到什麼消息嗎?”

“什麼?”前方紅燈轉綠,莊清河給油前行,心不在焉地問道。

“商瑉弦的姑父前些天取保出來了,他這幾天接觸了幾個人,想綁架商瑉弦。”

莊清河聞言,脊背離開座椅,原本鬆弛的狀態也變得緊繃,問:“消息可靠嗎?”

“可靠啊。”鄧昆嘖了一聲,又說:“主要是商瑉弦這人太冷血了,把他姑父逼急了,人在國內待不下去,又官司纏身。現在聽這個意思,是打算敲商瑉弦一筆,然後就偷.渡出.境再不回來了。”

莊清河把著方向盤,沉默了一會兒,不知道在想什麼,片刻後問:“他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?”

鄧昆:“這個不清楚,他們也還在計劃中。不過我打聽到的是他們買通了商瑉弦的司機。”

似乎有了主意和盤算,莊清河僵直的背緩緩放鬆,重新鬆弛下來,說:“我知道了。”

鄧昆頓了頓,問:“你想乾什麼?”

莊清河嗤笑一聲,轉著方向盤懶懶道:“我能乾什麼?你彆那麼緊張行不行?”

“哼哼……”鄧昆說:“我怕你發瘋。”

商瑉弦吃完晚飯,在前廳坐著喝茶,總覺得少了點什麼。很快他就意識到了,那雙總是偷偷摸摸看他的眼睛不在。

他問:“安安呢?”

管家在一旁回答:“今天他休息,可能出去玩兒了吧。”

商瑉弦沒再說話。

過了一會兒管家才反應過來,問:“要不我給他打電話,讓他回來。”

商瑉弦麵無表情翻了一頁書:“不用。”

又過了兩分鐘,商瑉弦問:“他還有電話?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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