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是個無解的死結,又淵主在,似乎也有轉機。

他說不出話,沒有回答,淵主就一遍一遍地重複剛才的話,他嘴唇開合,不厭其煩,而嵇靈在一片空茫中,視線便落在了對方的唇上。

淵主是薄唇,但有唇珠,肉粉色,輪廓圓潤,看上去很好親。

於是,在生死邊緣,嵇靈的腦子裡無可遏止地升起了一個古怪念頭。

——“好可惜,我還沒有仔細親過呢,要是我強吻的話,淵主會打我嗎?”

而後,他又自問自答,篤定道:“不會。”

淵主最多隻會倉惶後退,茫然無辜地看過來,至於打嵇靈,根本不可能。

“死在這裡。”嵇靈暗暗歎氣,“真的有點可惜。”

半分鐘已經過了,坍縮陡然加劇,再有十秒,這片空間就會徹底歸於虛無。

白澤一拳砸在了顯示屏旁。

彈幕靜悄悄的,沒人說話,隨著淵主和嵇靈距離縮進,淵主也進入了屏幕中,所有人的視線都緊張地凝視著他,有人激動地敲鍵盤:“萬能的尊上,想想辦法啊!”

北鬥已經閉上了眼睛,不敢再看。

這世上有些事情,終究是人力難以企及的,強如淵主,也有做不到的事情。

但是這時,淵主勾動了手指。

他並指置於胸前,擺出了一個像是結印的手勢,可是動作粗淺,和那些複雜的印記截然不同,像個初學者照貓畫虎學來的。

白澤近乎絕望。

他雖然不認識這個姿勢,但這樣簡單的術法,又能有多大作用?怎麼可能破開扶桑的道場呢?

可是彈幕再一次沸騰了,無數的彈幕刷過去,頃刻之間淹沒了屏幕。

在白澤不解的視線中,王程軒喃喃道:“那是遊戲裡的大招。”

他驟然提高音量:“那是淵主在遊戲裡的大招!”

遊戲出角色,嵇靈的動作可以讓他自己來,白澤也可以用作參考,但是借王程軒十個膽子,他也不敢去讓淵主動捕,所以他的角色動作是製作組自己編的,和嵇靈白澤的複雜程度不可同日而語。

道場坍塌還需要十秒,而淵主的大招,就是十秒無敵。

視頻中,淵主平視前方,緩緩啟唇,念出了那句他從不屑於念的中二台詞。

“九淵.贖命。”

在遊戲的技能板中,文案這樣描述這個技能:

以吾之血肉為替,護你此生安然無恙。

數千年來,淵主從來隻會進攻,他不屑於防守,也不屑於醫治,受傷對他來說是最無足輕重的小事,不值得在意,而現在,他用出了此生唯一一個守護技能。

煊赫的光芒覆蓋住嵇靈的全身,沉重的壓力潮水般褪去,嵇靈咳嗽一聲,艱難喘息起來。

九淵.贖命,十秒強製無敵,無視傷害數值,無視控製,在這十秒內,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嵇靈,哪怕道場坍縮的威力如此巨大,也難以觸碰神靈的一分一毫。

這就是這樣一個霸道而蠻不講理的技能。

作為代價,淵主五臟翻騰,遊戲中使用技能會掉血,而現實中,他氣血上湧,似乎多了幾處內傷。

淵主毫不在意地咽下湧上喉嚨的鮮血,抬眼看向道場。

此時,無數人隨他一起,無聲地倒數。

像過去了一瞬,亦或者很久,倒計時轟然歸零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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