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小一點,聘請畫聖他老人家就算雇傭童工了。
嵇靈走到管理室,工作人員帶著他往□□室的窗戶看。
裡頭是個穿校服的高中生,穿藍白條紋的冬季校服,他個子不高,容貌清秀,嬰兒肥娃娃臉,帶著厚重的圓框眼鏡,此時正木著一張死人臉,一眨不眨地看過來。
嵇靈:“……”
姚孟貞是個標準的“三無”,無口無心無表情,一張臉比麵癱還僵硬,除了畫畫的時候,他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波動。
嵇靈頭疼地傳音:“你怎麼回事?”
姚孟貞冷冷道:“我穿過來時這身體正在挨打,我順手把他們全揍了。”
嵇靈接過卷宗一看,姚孟貞的身體是山裡來城裡上學的,他無父無母,靠獎學金過活,又剛剛成年,是校園暴力最好的對象。
原身死於低血糖和長期營養不良,和找事的小混混沒有直接關係,姚孟貞借了身體,冷著一張死人臉,將一群人揍得人仰馬翻,卡著骨折輕傷收了手,然後就被提溜到管理所批評教育。
他打了人,但是對麵先動得手,兩方都簽署了諒解文書,事件定性在了民事責任。
這事本來要找直係親屬,但是原主根本沒有,也沒有監護人,工作人員很頭疼,問姚孟貞在景南還有沒有其他親友,他便報了“安錦”的名字,說“安錦”是他的資助人。
嵇靈在原地等了片刻,又被拉過去科普校園暴力的危害,王程軒則全程點頭哈腰。
兩人莫名其妙吃了頓教訓,一套流程走完,工作人員遞來文件,要嵇靈簽字。
嵇靈定睛一看,是份《加強未成年人保護教育》的責任書。
莫名其妙成了畫聖他老人家的責任人,嵇靈神思不屬,一個手滑,險些龍飛鳳舞地簽下“嵇靈”二字,最後時刻懸崖勒馬,心虛的簽下安錦的名字。
然後,他在工作人員“天啊這個人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他真的能當監護人嗎”的譴責視線中拉起姚孟貞的手,將新鮮出爐的被資助人“王小冬”領回了彆墅。
他們上了跑車,王程軒第一時間升起窗戶,隔絕外麵的視線。
嵇靈頭疼:“你這選了個什麼身份?”
姚孟貞板著死人臉:“我急著下來,沒注意。”
嵇靈:“你急什麼?”
畫聖獨居了數百年,怎麼也不差這兩天。
姚孟貞言簡意賅:“我想看課,但是洞府裡沒網。”
他指的是平板繪畫資料裡的跳轉鏈接,他隻能點開下載過的,沒下載的就點不了。
雖然移動聯通將基站建得遍地都是,但還是有那麼幾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覆蓋不到,很不幸,神仙的洞府大多在這些鳥不拉屎的地方。
嵇靈:“……”
將一種技藝修煉到極致的人,往往癡迷於此,姚孟貞潛心繪畫,畫藝的巔峰就是他的畢生追求,如今有一份從未見過的技藝擺在麵前,他卻不能細致學習,就如同在讓弗朗索瓦麵前擺上羅塞塔石碑的全部翻譯卻不許他翻閱,姚孟貞無法忍受。
嵇靈能說什麼,他隻能在姚孟真抱著平板進入臥室時叮囑一句:
“……你注意眼睛。”
*
在姚孟真閉關修煉現代美術技巧,爭取早日熟悉二次元卡牌畫風的時候,《神靈降世》的官方在裝死了一個多月後,終於更新了一條新的消息。
“新SSR.嵇靈,宣傳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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