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卻一直默數:“十,九,八……”
倒計時還沒數完,一股大力襲來,淵主硬生生震開了他與嵇靈的距離,他的雙手被束縛,便操縱陰氣惡狠狠地擦了擦嘴唇,將那一段蒼白的嘴唇擦得充血。
他的表情在無措,怔愣,驚異中屢次轉變,最後變成了憤怒:“扶桑,你……!你找死嗎!”
嵇靈同樣抬手,抹了把豔紅的唇瓣,他看著淵主的眼睛,默念道:“一。”
身後一聲斷喝:“嵇靈!”
結界已經解開了!
嵇靈足尖在水麵重重一踏,倒飛出去三米。
白澤抄起水邊的縛仙鎖,猛地往池中一拋,準確地束上了嵇靈的腰,他往後狠狠一拽,嵇靈在空中劃過圓弧,翻身落在了岸上,電光火石間,他們片刻不敢耽誤,幾個起落便急略出去數百米,不過兩息,幾人就消失在了洞穴中,徹底離開了男人能籠罩的範圍。
數秒之間,地底隻剩下了暗河流動的潺潺聲。
樹上人抬起眼,視線凝在洞口,麵色沉得可怕。
片刻後,他一字一頓,冷笑出聲:“嵇靈 ?”
*
嵇靈等人片刻不停,急急掠回劉仁景的墓中,傅楊和王程軒見他們出來,連忙站起來:“怎麼樣了。”
白澤一言不發,拉著嵇靈走出洞口。
他避開王程軒等人,將嵇靈懟在遊客中心的牆壁上,然後從上衣口袋掏出紙巾,狠狠擦起嵇靈的嘴來,動作直接粗暴,像是在擦車玻璃。
嵇靈閃躲:“誒,誒,誒,乾嘛。”
白澤將那紙往地上一丟,卡住嵇靈的肩膀,怒道:“嵇靈,你他媽是不是傻,我叫你拖時間,我叫你親他了嗎?”
嵇靈沒說話,伸手往旁邊一指。
旁邊是塊立牌,上麵寫著:“景區禁止亂丟垃圾。”
白澤沉默著將紙撿起來,團了團丟進垃圾桶,接著卡住嵇靈的肩膀:“嵇靈你他媽是不是傻!”
嵇靈道:“那個情況,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。”
淵主一言不合就要動手,時間還有三十秒,除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,沒有其他任何辦法。
白澤雙手插入頭皮,支起頭發,表情痛苦:“淵主!嵇靈,那可是淵主!”
嵇靈道:“我知道他是淵主。”
白澤怒道:“你知道他是淵主,那你知不知道淵主是什麼人?”
“那是全天下最暴戾的邪神!”
他絮絮叨叨:“傳聞淵主最厭惡其他人的觸碰,誰要碰他一下,就會被他丟到九淵去喂蛇,最後被巨蛇勒住,直到骨骼寸寸斷裂,屍骨無存。”
嵇靈不敢說話。
“淵主的追蹤之術天下無雙,但凡被他種下標記,哪怕逃到天涯海角,也會被他找出來。”
“淵主……”
“等等白澤。”嵇靈打斷:“你剛剛說的追蹤印記,不會是這個吧?”
他撩起袖子,露出手腕上的墨色痕跡,隻見一方硬幣大小的墨跡規規整整地印在素白的皮肉上,仿若宣紙上蓋的印章。
嵇靈抬手看,是一個古體的“淵”。
白澤:“……”
他按住額頭暴跳的青筋,伸手捏住嵇靈的手腕仔細查看,確頂那印記是虞淵印無疑。
白澤捏著那二兩皮肉翻來覆去,眉頭緊鎖:“是不是很疼?”
嵇靈一愣:“不疼?”
“不疼?”白澤比他還要愣:“怎麼會不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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