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,長留山。

群山上劍氣回蕩。

兩人劍氣洶湧,不時爆發出強大的氣浪,百裡之內,群鳥遠飛。

張永望駕駛在自己搭建的木鯤鵬上,鳥翅後承載著崐侖掌門。他眯起眼,緊了緊自己眼上的防風鏡,打了個轉,停在山頭百尺後。

風聲獵獵,張永望幾乎對著山頭禦駛飛劍的鐘煜發聲吼道:“鐘師弟,你過去傳像過來!”

鄒然扯嗓子嗆他:“他修為漲你那麼多,不喊聲祖宗?”

張永望:“一日為弟,終身為弟!”

話落,張永望忽然覺得自己頭上落了道陰影,才抬頭,他懷中傳音鏡已被拿去。

耳畔風聲逼得他打了個哆嗦,再往前看。

鐘煜取了傳音鏡,他站在平生劍上,附身留了傳音鏡在平生劍上,又飛身下了長劍,如在天地間飄蕩,輕落在長留山青鬆上。

鐘煜足尖輕點,像白鶴立水,望著不遠處的沈懷霜。

沈懷霜喘了口氣,長劍與身平齊。

這一架,他們足足打了兩日,氣力與靈氣幾可逼近極限,攻勢快不能擋。

劍身脫手,勾劃出光弧,又以收回。

劍與劍交鋒,餘音回蕩。

邈遠道人遙見陸不器對下那一劍,以劍支撐,他幾乎不能再圍觀,飛身下來,托住陸不器的後背。

“陸不器!”邈遠道人脫口而出,又腹誹。媽的,沈懷霜和他徒弟沒羞沒臊這麼久,都一年沒見了,他就不能手下留情點!

陸不器麵沉似水,眉心皺成川紋,因為邈遠靠過來,他眉頭皺得更緊,竟推了邈遠,鐵著臉道:“鬆開!”

邈遠道人果真鬆了手。

陸不器身旁失力,真順勢倒了下去。

邈遠道人又伸出手,扯住了陸不器。陸不器臉色更黑,喘了口氣,見兩人指節扣在一起,一瞬都如僵住了,他又懊惱地揮開。

沈懷霜落場後,第一時間靠在了鐘煜背上,靈力阻塞,緊皺眉心,一口氣沒喘出來。

鐘煜問道:“先生,還撐得住麼?”

沈懷霜借著鐘煜的臂膀,他靠著閉上眼,半晌,緩了過來:“能。”

張永望在傳音鏡中看到這兩對人,眉頭挑了挑。到底是他小師叔這一對手扣在一起,自然無比,彷如本該如此。哈,也難怪邈遠寫了不風月事。他自己懂都不懂。

宋掌門眯眼笑著,摸了摸胡須,嗬嗬兩聲:“陸不器和邈遠都這麼些年了,偏嘴巴一個比一個硬。”

鄒然笑道:“誰低頭誰孫子唄!”

張永望又道:“小師叔他們要走了!”

沈懷霜和鐘煜赴約而來,一戰打完,身上還有事,不過匆匆和人見了一麵。

沈懷霜收了無量劍,對眾人致歉道:“時間不巧,改日再敘。”

鐘煜:“係統老頭靠不住,他就不能換個時辰。”

係統開了時空門,兩人走過玄清門的山階。玄清門山階不像崐侖的長階日日有人清掃。

沈懷霜素白發帶飄揚,長長地垂在青年肩側,他靠在鐘煜背上。素白與墨黑相對,如同雪中開了一枝墨梅。

靈力雖然滌蕩一空,他至少還有餘力能走。

可鐘煜背起了他,行走在山間,仿佛如履平地。

沈懷霜由著鐘煜背他,身上暖意漸升,如揣著前所未有的安定。他又聽到鐘煜說:“我想就這樣背你回去,給你師父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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