鎖過一次修為就行。
平日裡,鐘煜用它的時候更多讀的是一種彆致的意趣。而他找沈懷霜,也不隻是為了某件事。
大趙冬季到了春初,雨雪下過之後,天還會飄小雪。
這天雖然不能再堆雪人了,長廊上放個銅盆,再抱個暖爐,看雪的時候喝點熱茶,還是會很舒服。
長廊下,銅盆裡燃燒上好的瑞炭,焚燒不起煙霧也沒有味道。
鐘煜會從後麵抱著沈懷霜,一起在廊下賞雪。風雪過來的時候,涼風刮過脊背,他會裹緊兩人身上的披風,再用下巴蹭著沈懷霜的肩膀,問道:“你冷不冷。”
沈懷霜不會回答鐘煜。
鐘煜也不惱他,他還是會給他遞熱茶,說冬日裡的趣事。隻是偶爾他也會在一個人的獨白中陷入悵然中。
懷裡人如舊,身上味道也如他記憶中清淡,可過去那個靠在石桌上和他額頭相抵,輕笑著握住他的手裡的人好像早已經在飛升那日遠去。
在沉默間,銅盆裡的炭火焚燒殆儘,如同誰的愛意,餘留滿盆灰燼。
沈懷霜從最初的崩潰和震蕩之後,開始變得平靜。
但沒法在某件事上鬆口。
沒有彆人在的時候,鐘煜和沈懷霜抱著抱著就會去做彆的事。
於是情況周而複始,爭吵、情纏,情纏、爭吵。
沈懷霜全然無法想象對麵怎麼能在兩個人都疲累時,鐘煜怎麼還能和他繼續耗。
籠中鳥被關久了,就會依賴於人。
可沈懷霜和鐘煜互相磨著,就是熬鷹。兩個人互相一鞭子一顆糖地磨著,不是那隻鷹被熬死,就是獵人再也耗不住地放了它。
沈懷霜也開始麻木地應對任何一種情況。
直到鐘煜開始不滿意他的反應。
鐘煜尋來了藥酒,渡了那口藥酒,著嘴直接喂沈懷霜喝下。
酒一口口渡著,藥味衝得要死,像把骨子裡的冷都驅趕出來。沈懷霜的頭昏昏沉沉的,他捧著鐘煜的臉,在醉生夢死間,他也會失聲笑出來。
酒是暖情的酒,可他的半邊身子是涼的。
眼前所見光怪陸離,就隻剩下了本能。
那個時候,沈懷霜就會想,如果他曾經也算喜歡過鐘煜,那以後,他便再也不要喜歡他。
對這個人,從此以後,隻有舊事,沒有舊情。
沈懷霜在文華殿關了七日有餘。
他自從進來以後除了每天要上幾碗水,什麼都不會碰。
宮人求了又求,他也置若罔聞。
“還是不肯吃?”
這天晚上,沈懷霜尋聲望向門口,目光卻像被青年撞了一下,鐘煜扶著他起來,又看了一會兒,他怕沈懷霜不舒服,從床上抽了兩個軟墊,靠在沈懷霜身後。
鐘煜低頭,動了動手裡的勺子:“沒力氣,你吃點東西。”
滾燙的粥在他手裡上下翻滾。
沈懷霜偏著頭,沒有張口。
勺子落回了碗裡,鐘煜又攪了幾回,近乎把那一碗粥攪得半涼,道:“不燙了,我就這樣喂你吃。”
沈懷霜轉到哪裡,那個勺子就追到哪裡。
他脾氣再好,頭皮一麻,終是忍無可忍地道:“你走開。”可一開口,肺腑接觸到空氣就開始拚命咳嗽,渾身像是冷到了。
鐘煜支起身,撐在榻上,他放低呼吸,掰扯過沈懷霜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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