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你。”沈懷霜拿走自己桌上的葡萄,取過白瓷果盤,遞了過去。

等待時,葡萄上水珠落下,透明的水珠凝結在沈懷霜指尖,緩慢地落過腕骨,落入臂膀。

水珠又要往下滴落,鐘煜從懷中取出錦帕,貼在沈懷霜手腕上。那塊錦帕柔滑,順著手掌內側,替他擦了過去。

鐘煜無比自然地抬頭,往席上望去,恰好撞見了上首璿璣閣的一對道侶。

這女子是邈遠道人的師妹,脖子上有一塊青雲紋,小而精美。

她手放在席上,由著她道侶替她擦手,那郎君邊擦邊搖頭,無奈道:“你彆再動了,再動要弄衣袖上了。”

鐘煜覺得掌中的手變得燙了起來,像握著塊火炭。

心頭像是有什麼細微的東西被撥動,仿佛……他和沈懷霜的關係也該親密若此。

“鐘師弟!你看那對道侶太入神了……”張永望壓低聲音笑話道,“在崐侖這麼些日子,我聽聞喜歡你的仙子不少,可你也不能每個都拒絕吧。”

鐘煜旋即答:“沒興趣。”

他以忙於修道為由,拒絕所有仙子的示好。

可身為鐘煜的師兄,張永望卻被各色仙子問得透透。

比如,鐘煜去哪裡看書,到哪裡練武。張永望不慎被丟進仙子堆後,竟也和許多仙子結交成了朋友。

鐘煜沒回答他,張永望朝沈懷霜看去,又道:“道侶,這事師叔怎麼想?師叔修道也有數十年之久了,在其間,竟絲毫無此想法。”

沈懷霜目光投去,思慮了會兒,搖了搖頭:“不曾想過。”

鐘煜望了過去,眼角微微跳動,眼神如凝結了起來。

他隱約覺得自己頭腦中像繃了根紅線,隻要他觸上去,或是牽動絲毫,腦中就會隱隱作痛。

那如果沈懷霜結道侶,他會去結識什麼樣的人?

毋庸置疑,能和沈懷霜結道侶的必然能躋身宗師行列,為人所景仰的存在。

他會喜歡什麼樣的人?

內秀的?

聰敏的?

交談間,天際漸白,邈遠道人從席上走下,他見鐘煜一臉正經,目光落在他抓著沈懷霜的手上。

邈遠道人又想到沈懷霜墊後時的鐘煜那一躍,腦中一轉,忽然有意私下傳音,正色道:“鐘小友,你尊師重道是好,但是你待你師尊這樣子,倒讓我想到道侶間的事跡了。你有喜歡的人麼。”

邈遠道人本意也不過是隨口一問。

鐘煜臉色變了幾變,驟然鬆開握住沈懷霜的手。

他抬眸望了過去,目光空了一瞬。

其實尋常玩笑,他也不至於如此,可因為那一句“道侶”,心底像攪動的一池水,紛紛亂亂。

在崐侖時,少年風華正茂,身邊人環繞,總有幾個人給鐘煜私底下遞過信箋,膽子再大些的,便會直接笑問他喜歡什麼樣的人。

崐侖的女孩子性格不一,有活潑的,也有文靜的。她們正當年華,巧笑倩兮,模樣都像從水裡洗出來的明珠,都是出挑的。

他是那樣一個清楚自己“要什麼”的人。

可他若問自己,要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,心底卻全無概念。

鐘煜甚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這個問題。

他偏過頭,目光下意識朝沈懷霜瞥去,在目光挪動的刹那,他偏回眸子,道:“閣主說笑。”

邈遠道人收扇笑了一下,錘了錘肩膀,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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