趣,卻是進來容易出來難。你們怎麼會到這地方來?”

骰盅落在賭桌中央,邊緣落在一道白光,靜靜等待開盅。

沈懷霜又望了那個盒子一眼,隻笑道:“想來這裡就來了。”

“起!”莊家上下不斷搖晃著骰子。

鐘煜鬆手,拋了手裡的銀票,手裡的碎銀元寶從他掌心落下,金珠銀珠跳動,連同那一遝銀票都被他壓向台麵上。

鐘煜閉眼,思索了片刻,手又緩緩伸向十二,可偏偏在落手的時候,他收了回去。

“怎麼了?”莊家問道。

鐘煜沉默不言,過了片刻,他像看透了那盒搖盅:“你這盅裡頭,到底是什麼東西?”

周遭大夥被這突然的話給逼急了,嚷嚷起哄。

“有詐!”

一時如身至菜場。

眾人已疑有詐,撲了那台子。

那莊主朝鐘煜笑了下,他瘦如枯骨,咧開嘴,牙齒殘缺蠟黃,猶如亂葬崗上的空骨架。

蠟燭熄滅了兩根。

說話的人嘴巴開合,堂中唯一的蠟燭照在他身上。

一室俱靜,莊主的眼睛如鬼影重重,左右晃動。

可他的身後,卻沒有影子!

“可惜了諸位。”賭坊四周門窗皆傳來上栓的聲音。

“今日的人……好多啊……”他見人驚慌失措,笑容更加肆意,“都是最新鮮的肉!”

那枚落在盤中的骰子飛速轉動起來,骰身上泛出頭骨般的油黃色,一隻手從骰子內伸了出來。

滿場骨頭扭動的牙酸聲中,卻有一聲極輕的笑聲。

那些逃亡的看客都朝沈懷霜的方向看去,又聽沈懷霜道,“子淵看了這些時候,該好了吧。這一隻骰子妖你捉了它。”

少年淩空躍起,手中持劍,當空掄了一個劍花,劍鳴如長嘯。劍身化作一道長虹,力道足以貫穿任何一個動影。

骰子妖本有恃無恐,刹那見之如臨大敵,大驚失色地揪住了紗帳。

鐘煜雙手交疊,拉出手中符籙,上下交疊,在穩穩當當幾個合掌間,那柄長劍緊隨骰子妖後,如有一人持劍驅使。劍尖追著那骰子妖的屁股,那妖物瞪大眼睛,捂住屁股,嗷嗷大叫。

那骰子鬼扯了簾紗帳亂跑,拿這紗帳做遮羞布。

鐘煜手中結印又起,手指交疊。

少年束額的發帶飄蕩,鎮妖咒長而複雜,他記著沈懷霜在授課時所教的話,一字不差地清晰背出。鎮妖咒全盤千字長,效力視妖獸強力而變,一段效用不強,接連背了第二段。

他接連換了三個手勢,旁人看得目不暇接,隻見他手中翻飛,口中振振有詞,目光不改地緊盯著上場逼至角落的骰子鬼。

鎮妖咒響,大風忽然起了,化作一層風浪往骰子鬼席卷而去。

那鬼怪蹲在地上,厚浪覆蓋,吞沒了所有的聲音。

沈懷霜捏著扇子,靠在紅色柱子下看著,從容一笑。

青黑色的煙霧升起,他拿過鐘煜遞來的鎮妖鈴,在手裡晃了晃。

腦海裡,幻相開啟,畫中竟是這骰子妖的的麵龐,他手中持骰,目露貪色地在賭坊內下注,兩頰凸起,極其消瘦。

他賭了一場又一場。

賭到最後傾家蕩產,又找魔修,賣了自己的魂骨,換來一袋黃金。

可他最後還是輸了。

那人沒了贖回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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