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:“掌門說笑。”
“莫非你在這年紀就結嬰了?!”朱掌門眸色一變。
修士五層修為,煉氣、築基、金丹、元嬰、化神。
門內修士,結丹之後,便可稱一聲金丹修士。
這一聲修士也不過為過,地方上自立門戶的修真小族,家主可能也不過就是金丹修為。
金丹之上,能稱上一聲元嬰修士的並不多。
元嬰之後,便可延長壽命,保持結嬰時的容貌。
沈懷霜年紀輕輕,竟不是通過外力改變外在。
朱掌門八卦心大起,右手指尖搓動,湊上前去:“你年輕時應該很招人喜歡。到底招了多少桃花,有沒有,呃,特彆難忘的人?”
沈懷霜低頭時仍帶著笑,搖頭道:“沒有。”
“怎麼可能沒有呢!”朱掌門眼睛瞪如牛眼,八卦著自己的風流往事,嘴上欠欠,“白嵐,阿瑾這些名字你聽說過沒有?當年,她們與朱掌門齊名,如今老頭我選擇老,那些個人還是頂著年輕時的臉,唉,不提了……哪裡有卿卿仙子好呢?”
他望著沈懷霜,笑了笑,一隻手縮在桌子下。指尖輪番在拇指上點著。
手上掐得正歡,忽然他在心底“咦”了一聲。
朱掌門自詡自己神機妙算,想算一算沈懷霜命格,但奇疑的是,他手指掐了掐,卻怎麼也算不出來。
十五歲上山?不對。
師出名門,他有個練赤霞功的孿生兄弟。他不是崐侖人麼?
朱掌門手指點動,又算了起來。
可他最後怎麼修的是無情道?!難不成命格成謎?
朱掌門忽然發現自己指尖多了一道視線,抬頭看去,沈懷霜隔著桌板,正對著他桌下的手,望了一眼。
修道者有修為壓製,一方如若有意不想讓對方知道,那另一方就是打死也算不準。
朱掌門咳了一聲:“這江湖習氣,你莫見怪。我想算算你桃花。”
沈懷霜眼睛不緊不慢眨了兩下。
他低頭又下棋,沒有再責備,更無追問。
朱掌門心虛之意大增,揉了揉鼻子,自不多言。
棋局來回推了兩把,隱約已有輸的傾向。
“算啦,我不陪你玩啦。”見朱掌門推了棋盤,負手起身。
結束棋局前,他甚至還好言好語地勸了沈懷霜一頓:“你彆熬成千年老鐵樹。也該開一回花。”
沈懷霜一笑。
朱掌門眼前驟然生光。
下一刻,沈懷霜卻開口問道:“朱掌門既然留了我這般久,可否告訴我,你為何要單獨去見我學生?”
朱掌門心猛地一跳,尷尬一笑:“哈哈。”
朱掌門遮遮掩掩:“我喜歡你學生,初次見麵,給魁首備了些小禮。”他支支吾吾半天,下完了棋,頗貼心地把沈懷霜放回了論道會的現場。
沈懷霜才下道場,一眼就見到了身前站著的人。
鐘煜回首看來,樹影落在麵龐上,眼底的光卻映著日光,眼尾痣依舊灼人。他看了他一眼,又彆開目光,可少年的姿態分明是等著他的。
黑衣領口折射了一半的日光,那片衣領尤其亮。
鐘煜踏草而來,他抬起眸子,日光灑落,黑眸裡光芒一亮,映出了眼底沉沉的墨色。
看到鐘煜的刹那,沈懷霜那雙眼睛定了定,像穩住了些許未名的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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