運於一身,十賭九贏,天生道種,饒是在靈氣低微之地,尚能育出你金丹的雛形。”
鐘煜神色猛地一暗,沉聲道:“彆說了。”
老頭睜眼看著鐘煜,不由他拒絕:“月盈則虧,水滿則溢。少年郎,將來你的名字會成為天下人的忌諱,但有個道理,你卻始終不懂。”
話落,老道笑而隱去。
在這化虛境一年,鐘煜認識過形形色色的人。
哪怕他拒絕做他徒弟那麼多回,老道仍然樂此不疲。這老頭總會送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籙,或者是符咒。
那些東西就是介於仙道和魔道之間。
鐘煜不會去多碰邪門歪道的東西,但這東西和修道有關,他瞧著有意思,擺弄擺弄,竟也能讓符文生光。
可這化虛境不多時就要散了。到時候,他又該何去何從?
鐘煜懷揣著無字書,一手提著玄鐵,放眼望去,目光蒼白無光。
沒走幾步,他在門前被人撞了一下,懷中東西卻陡然一空。
刹那,他心中一凜,什麼悲戚的想法也煙消雲散。
他懷中無字書招搖,可能有人一早就盯上他了!
青石板路上,一位紫衣客疾行而去,腳下似抹了油,移步幻影,一步有數十步長。
係統與沈懷霜坐的位置本就在室外,一聽街上聲音,熱鬨非凡,係統放下筷子,探頭看去。
那吵嚷的方向正對著係統和沈懷霜的位置,一排人禦劍的禦劍,用法器的用法器,竟都追著一個紫衣客。
沈懷霜剛抬頭,見那紫衣客探手往衣襟掏去。懷裡有銅器露出一角。
——正是鐵火炮!
修真之人在未到金丹前,並不擁有銅牆鐵壁般的身軀。
許多人尚無辟穀的能力,即使到了結丹,也抗不過鐵火炮一炸。
錚。為首的少年揮劍,朝那引線砍去。
錚錚,兩聲劍鳴,他又與紫衣客對上兩招。
那劍法雖然沒有靈力注入,卻是凡人中一等一的好手,紫衣客連連倒退,見形勢不妙,又抬起拇指。急切淒厲的哨聲破空響起。
魔音懾心,這聲極是刺耳,像是絲絲繞繞的藤蔓,呼嘯湧入眾人耳中。
眾人抬臂捂耳。
月下,沈懷霜隔樓與紫衣客相望,目如寒潭,不避不退。
他斂起眉心,反手握住劍柄,手指與劍柄相觸,劍刃拔出的刹那,似白虹彌天,璀璨如星光。
沈懷霜拋劍,左手握劍,執劍舞出一個上弦月般的光弧,右手捏訣,注了內力,“錚”的一聲,屈指在劍身上彈了一下。
月光勾勒過眉眼,劃過下巴、衣襟,一如淌過璞玉。
清脆的劍音響起,靜謐如古刹鐘聲,又似藏著洶湧波濤。
餘音不絕。
樓鈴仿佛沒了聲音。
所有人都朝牆下看去,劍音貫耳,紫衣客重重哢出一口血,如遭反噬般,被那道白刃劈至牆上。
穿黑金色武服的少年隔著人群,伸手撥動著一層層的人,躍動時,馬尾晃動,抬眸,眼尾痣惹眼。
眾人大呼一聲,如潮水般朝過道湧去。
“那什麼劍法!”
“靈力充沛如此,修為必然在元嬰以上!”
人頭攢動中,少年收了手裡的劍。離他五十步之遠,道人一身青衣翩翩,劍影流動,衣色似乎都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