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。照顧好自個兒?,平安歸來。”

不比母親的多愁善感,季懿行大咧咧地“嗯”了聲,看似不經意,卻還是被這份關切暖了心窩。

一旁的季朗坤彆扭地使勁兒?拍拍兒?子的手臂,“軍令如山,不可意氣用事?。到?了那邊駐紮後,若是有機會,記得勤寄書信,彆讓你娘擔憂。”

不願抒情?,年過四旬的中年男子吸吸鼻子,“臭小子,也彆給老子丟臉。”

怕被彆人笑話,季朗坤暗自擦擦眼角。

“知道了。”季懿行揉揉被父親拍疼的手臂,臉薄地轉過身朝屋裡走去,“孩兒?還要收拾些隨身的細軟,先回書房了。”

等進了書房,季懿行走到?書架前?,拉開?抽屜想?將與?寧雪瀅的往來書信帶在身上。

這些書信,他看得比任何細軟都要珍貴。

然而,木匣空空,已?不見了一張張箋劄。

衝出房門的一瞬,他站在庭院中,天旋地轉。

箋劄怎會不翼而飛?

莫不是讓父親派人“偷”走了?

就為了斬斷他對寧雪瀅的念想?,安安心心與?那悍婦過日子?

望著仆人們投來的關切目光,他向?後退去,一步、兩步、三步......直到?腳跟抵在石階上。

明早即將啟程,父親那句“意氣用事?”盤桓在腦海。

此時不是鬥氣的時候。

且等回來再說。

再說。

他呆愣地坐在石階上,任憑仆人們噓寒問暖也沒有任何回應。

站在遊廊對麵的杜絮望向?這邊,不確定季懿行為何愣坐在那裡,但隱約有些猜測。

阿枳走過來,手裡端著葛氏讓人送來的大補湯,“少夫人,主母希望您今晚主動些。”

杜絮一陣惡寒,擺擺手讓她?退下。

作為跟在少夫人身邊的大丫鬟,阿枳知道一榮俱榮、一損俱損的道理,遂苦口婆心地勸道:“三少爺一去少說也要一個冬日,少夫人若是能在今夜懷上,等到?三少爺回來,說不定就能與?您冰釋前?嫌,永結同心了。”

“我要討好他做什麼?”

“啊?”

阿枳被問傻了。

杜絮一笑,“小丫頭,你該明白一個道理,男人的心,不是一個孩子就能套牢的。再者,女子也不該為了討好丈夫委屈自己。”

“奴婢不懂。”

“你那麼機靈,怎會不懂?”杜絮繞開?她?走向?長廊一頭,戳破了阿枳佯裝的糊塗,“是身不由己,不敢想?吧。”

入夜,季懿行行屍走肉般由侍女褪去衣袍,換上一襲雪青色緞紋寢衣。

他鐘愛明豔色彩的衣衫,可自從娶錯妻,穿什麼都覺得灰頭土臉。

侍女為他係好腰帶,指尖刻意劃過他的腰腹,深知三少爺在房中沒有得到?慰藉。

季懿行深深睨她?一眼,似警告,也似譏誚,但總歸沒有訓斥,甚至帶了點?縱容的意思。

侍女受寵若驚,一頭紮進他懷裡,“奴婢願意為少爺......啊三少夫人......”

不知何時,杜絮已?靠在了半敞的房門前?,啃了一口手裡的果子。

沒想?到?被抓個正著,侍女趕忙跪地。

季懿行毫無愧疚,越過侍女,麵無表情?地走向?裡間,打從杜絮在門邊露出衣角,他就注意到?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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