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神誌喚回來, 涼水澈思緒當中諸伏景光的模樣漸漸模糊,化作現在眼前安室透的模樣。
“降穀、零。”
她似有些恍惚,念著安室透本名的時候都帶著些許失神。
諸伏景光臥底之後就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聯係。
涼水澈就那樣安靜的等待, 從春天等到秋天,又等到春天。
周而複始,每一天都混混沌沌。
她瘋狂的把自己關在醫學實驗室當中,學習著法醫科相關的一切。
所有教過她的老師都非常可惜,覺得相貌好又有耐心的女孩居然放棄醫療科改做法醫。
隻有涼水澈自己明白, 她等待著重逢的那天, 可以成為兩個哥哥最好的助力。
涼水澈每天都重複的看著光哥給自己送來的禮物, 幻想著再見的一天。
她不會再管任何事,珍惜和光哥見麵的每一分鐘。
直到有一天突然來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,上麵寫著:“對不起, 真的,對不起。”
涼水澈有預感, 這是諸伏景光發來的短信。
可之後不管再怎麼打回去, 電話都顯示著關機的樣子。
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換過手機號, 就是為了哥哥抽空能聯係下自己, 竟然等來了死前的最後訊息。
當諸伏高明拿著一個數字0寄過來的, 沾著光哥的血、被子彈打穿了的一個手機的時候。
諸伏高明告訴涼水澈,景光被敵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而殉職。
諸伏景光把手機放在胸口,為了不拖累同伴,不被敵人發現自己親人的所在,而一槍了解自己的同時並摧毀了手機裡所有訊息。
涼水澈像瘋了一樣在上野縣的刑警大廳裡哭喊著,看著帶著警徽字樣的圖案, 都覺得無比痛苦。
從那以後。
再無人提醒她晨昏添衣、問她季節詢侯,記她涼粥續暖。
涼水澈終究也沒有機會, 再聽到他隔著電話另一端彈貝斯曲,聽他講述警校的各種趣事,在他假期時來找自己一起用著模擬槍對著牆練習,射中的時候聽他笑著讚歎:“澈醬不愧是警察的妹妹,指點兩句就這麼厲害了呐。”
在那天的上野縣刑警部。
有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兩個哥哥庇護下的妹妹突然長大了。
那射\穿了手機的子彈,碎裂的屏幕裡滲著的諸伏景光的血。
猩紅的血灼染了她紅腫的雙眼,將所有的天真浪漫逝去,隻化作滿是陰霾仇恨的種子。
諸伏高明看著原本抱著手機蹲在地上哭泣的妹妹突然站起來,她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指擦拭著臉上的淚水。
她看不出任何悲傷的表情,卻比任何表情都要悲傷。
涼水澈在那一刻成為了卡貝納。
似乎是命運之中必然的事。
誰也逃脫不掉。
“我不管、我不管、我不管!”涼水澈突然抓著安室透的手臂,裡麵是無儘的狂戾和無儘的深淵。“我要殺了他。零,幫我。”
她聲淚俱下,可憐楚楚像是無助的孩子。
安室透被她這幅接近癲狂的樣子著實震驚到了,從來沒有見到過涼水澈這樣失控的一幕,他剛想開口說什麼,但唇角被緊緊地堵住。
涼水澈點著腳尖,勾著安室透的脖子,閉著眼睛狠狠地咬著他的唇瓣。
隻是親近的接觸,安室透覺得自己渾身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