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把那銀質發簪藏在衣袖中,小心的推開了一個門縫,開始查看外麵的情景。
當感覺走廊的人已經不多的時候。
他便輕輕的推開房門,轉身出了房間,並把門關好。
隨後便徑直朝著三樓位置的樓梯口走去。
來到樓梯處,秦天看到那裡竟然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,不由得停下了腳步。
“這位公子,還請留步,三樓是不能隨便進入的。”
那漢子對著秦天露出了一個職業性的假笑,語氣很客氣。
但是看那表情,如果硬闖的話,估計等待自己的便是拳頭了。
秦天看了一眼對方那健碩的胸大肌,放棄了硬上的打算,隨即笑道:
“這位兄弟,我隻是上去找個人。”
“找人?你找誰?”
“當然是誰最漂亮便找誰了。”
秦天又不知道樓上有幾個女人,更不知道任何一人的名字,隻能胡謅道。
“你是說曦月姑娘!”
那大漢不假思索便道。
“對對對!”秦天連忙點頭。
“你可有拜帖?”那壯漢審視著秦天問道。
老子如果有那東西,還能在這裡和你囉嗦?
秦天左右看了看,見沒人注意這裡。
便把手掏入懷中,把裡麵所有的銀票全部拿了出來,放在了壯漢的手中。
“這位兄弟,行個方便,我就上去見上一麵說一句話。”
壯漢看到手中那一遝銀票,咽了咽口水,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。
“我仰慕曦月姑娘已久,就隻是為了見曦月姑娘一麵。她如果對我不喜,我轉身就走。成與不成,這些銀票也都儘數歸你。”
秦天看到了對方那貪婪又有些猶豫的眼神,繼續趁熱打鐵。
“好,你說的,如果曦月姑娘不想見你,你不能強求。”
“放心,放心。”
秦天給了那壯漢一個寬慰的眼神。
“好,那我帶你上去。”壯漢點了點頭,便帶著秦天走上了三樓。
來到三樓,秦天根據剛才的記憶,便看向了最左側的那個房間。
“傻愣著乾什麼,走啊。”
那壯漢正往右邊帶路,看到秦天駐足,趕緊催促道。
“那個最左側那是誰的房間?”
“哦,那是憐兒姑娘的房間,行了,快走吧。”壯漢不想引起彆人的注意,趕緊催促。
“那個,兄弟,我記錯了,我是要來尋憐兒姑娘的。”
秦天硬著頭皮說道。
那壯漢聽後,頓時皺緊了眉頭,壓著聲音說道:“你是來消遣我來了?”
“這位兄弟說笑了,我會拿著那麼多銀子來故意消遣你嗎?你看我像傻子嗎?”
壯漢狐疑的看了秦天一眼,最後小聲惡狠狠的說道:
“你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。”
“放心,放心。”
壯漢轉過身,帶著秦天來到了最左側的房間,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門。
“憐兒姑娘,憐兒姑娘.....”
房門沒多久便輕輕推開,一個鵝黃衣裙的女人頓時出現在秦天兩人麵前。
女人看起來二十左右的模樣,長得極為漂亮。
女人的臉和秦天當初見到的那女鬼的臉慢慢重疊,正是她!
“蓮兒姑娘,這位....”那壯漢剛要開口解釋。
秦天猶如離弦之箭,猛地竄出。
一把掐住了那憐兒白皙的脖頸。
此時秦天眼神凶狠,麵目猙獰。
畢竟在這個夢境之中死了那麼多次,如今見到正主,秦天那怒意猶如噴發的火山,再也無法壓抑!
“媽的,老子終於逮著你了!”
秦天袖中的銀釵也握在手中,大拇指抵住銀釵的上端。
哪怕眼前的是一個嬌弱美麗的女人,秦天依舊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想法。
手上的銀釵毫不猶豫的就朝著她那帶著驚詫的美眸。
狠狠紮了過去!
就在那銀釵距離女人的眼球僅剩下一公分的時候。
突然。
整個世界像被按上了暫停鍵。
驚詫和不知所措的蓮兒。
麵目猙獰的秦天。
一旁眼神驚懼想要阻止的壯漢。
全部在這一瞬之間定格!
整個世界也變得無比的安靜!
突然。
在那銀釵的尖端,竟然發出了像是玻璃碎裂的喀嚓聲。
隨即,那尖端的位置,出現數道裂痕。
哢嚓,哢嚓。
那裂痕開始慢慢向外延伸,過程像是放慢了數倍的電影。
極其緩慢。
隨著猶如玻璃碎裂一樣的裂痕向外蔓延。
秦天所處的三維空間,猶如變成了一張二維的圖片。
裂痕所到之處,銀釵、女人的臉、秦天的手臂也都變成了碎片的一部分。
此時的秦天雖然被定格,但是思維卻依舊存在。
他隻能看著這世界分崩離析,卻沒有任何辦法。
哢嚓,哢嚓
那碎裂越來越大,越來越快。
那破碎的鏡麵從畫麵中剝離。
剝離開的鏡麵不再靜止,反而出現了一幅幅場景。
秦天在那鏡麵上,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故事碎片,碎片拚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:
一個女孩,出生於一個官宦之家的大家庭中。
但她隻不過是那家主酒後糟蹋了家中丫鬟的產物。
她的娘親因為有了那家主的孩子,得了個妾身的名分。
哪怕她的娘親長得有些姿色。
隻因身份低微,依舊活的猶如一個下人。
在那個年代,身份地位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。
那家主也隻是把她當做發泄的工具,平日裡依舊呼來喝去,甚至有時,還會把她拿來供客人取樂。
那些家族中的孩子,把家中長輩的一切嘴臉儘學了去,平日裡便以欺辱那女孩為樂。
打她、罵她、逼她下跪、扇她耳光、在她臉上撒尿。
更是直言不諱的罵她為賤種。
她一次一次的哭泣著問娘親:娘親。我不想在這裡,她們都欺負我,我活的真的好痛苦,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
娘親總是哭著抱著她,一次一次的安慰:
娘親沒本事,咱們娘倆出去了沒有活路,再忍忍,再忍忍,你長大些了咱們就離開。
女孩不明白,人為什麼非要活著不可,但依然在那句‘再忍忍,你長大些了咱們就離開’的美好願望中。
在被人欺辱、任人踐踏尊嚴的灌溉之下慢慢長大。
這一忍,便是七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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